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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古诗的意思(春日的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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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5-30 23:41:02
近期不少网友都在问:春晓古诗的意思(春日的诗意),小编也是查阅很多资料,整理了一些相关方面的答案,大家可以参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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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诗词鉴赏】15首春日古诗词,在诗韵中遇见最美的春天!



杨柳青,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春天是如此的美好!在这样美好的季节里,一定要出门去,听小鸟在枝头低吟婉转,看漫山遍野的山花烂漫,望天边云卷云舒,伴随着阵阵花香,在诗韵中遇见最美的春天!


​地肺山春日


唐-温庭筠


冉冉花明岸,涓涓水绕山。


几时抛俗事,来共白云闲。


春日


宋-龙辅


侵阶草逾碧,明窗日渐迟。


携针听语鸟,牵断绣床丝。




春日


宋-利登


雨过苔犹湿,风来户半开。


闲花忽落尽,啼鸟自飞来。




春日示众


宋-释重顯


门外春将半,闲花处处开。


山童曾折后,幽鸟不衔来。


春日即事


宋-郭印


鸟咏短长句,花呈赤白章。


化工非不巧,闲客笑春忙。


春日楼上


宋·石延年


水树春烟重,庭花午影圆。


人边无限地,鸟外有馀天。


春日六绝句


宋-杨万里


日落碧簪外,人行红雨中。


幽人诗酒里,又是一春风。


春日漫兴


明-刘涣


莫道梨花瘦,杨花更可怜。


随风消雨恨,总在客窗前。


春日过山家


明-杨慎


山床压春酒,滴作涧泉声。


与君终日醉,松风吹复醒。




春日


明-朽庵林公


雨余芳草香,风起游丝动。


幽禽四五声,说破春眠梦。


春日


明-顾氏妹


春雨过春城,春庭春草生。


春闺动春思,春树叫春莺。


春日登楼


明-于谦


柳条如翠线,万缕织春愁。


遮断东风路,无缘入画楼。


春日闲居


明-王女郎


浓阴柳色罩窗纱,风送炉烟一缕斜。


庭草黄昏随意绿,子规啼上木兰花。


春日闲居


明-钱宰


霁日檐牙落,光风瓦上生。


草晴跳蚱蜢,花暖困狸狌。


春日晓妆


清-叶小鸾


揽镜晓风清,双蛾岂画成。


簪花初欲罢,柳外正莺声。




苏轼最温柔的一首春日词,诗情画意,结尾10个字美到骨子里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田园梦,种桃种梨种春风。




一千多年前,陶渊明辞去了彭泽县令,从此过上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适生活。




以天地为居所,以田园为邻,陶渊明的自在与闲适让人向往了一千年。




苏轼心里也有一个田园梦,这一天,他工作累了,无比想念黄州的田园生活,写下一首小词,满满的诗情画意。






《如梦令·春思》




手种堂前桃李,无限绿阴青子。


帘外百舌儿,惊起五更春睡。


居士,居士。莫忘小桥流水。




这是一幅清新的春日美景。




在雪堂前,有我亲手种的桃树和李树,如今,已经是绿树成荫,青青的果实挂满枝头。




天刚蒙蒙亮,门外的鸟儿,就开始啼叫。




惊醒了正在春睡的苏轼。




鸟儿声阵阵,似乎在提醒苏轼:东坡居士,东坡居士,别忘了黄州的小桥流水。




这首不足50字的小诗,如一泓清泉,带着田园的芬芳,滋润着人的心。




这一刻,苏轼变成了陶渊明,他无比渴望回到黄州,回到那小桥流水中的田园生活中。




发生了什么事呢?






写下这首《如梦令》时,是元祐元年的春天。




他离开黄州两年了。




“乌台诗案”的阴霾已经过去,在太后的“关照”下,苏轼回到京城任职,他又迎来了新的春天。




在京城为官,八个月内,他被提拔了三次。




从起居舍人、到中书舍人,再到翰林学士知制诰。




“翰林学士知制诰”这个职位永远是名气最高的学者担任,也是担任宰相的前一步。




苏轼迎来了仕途上的春天。






可人生的路,从来不是平坦的。




身居高位的他,经常被弹劾。




彼时,王安石的新法已经被废除,旧党被重新起用。




令人称奇的是,新党在时,苏轼的日子不好过。




如今,旧党重新当政,苏轼的日子依然不好过。




因为,他从来是坚持己见,按原则进谏,但在别人看来,你不是我这一派的人,他们想尽了办法来反对他。




幸运的是,太后和皇帝对苏轼非常信任,将弹劾的表章都拒之门外,从未降罪苏轼。




可是,日子久了,苏轼身心俱疲。




面对窘迫的局面,他想到了黄州,想到了那片他被贬谪的地方。






在黄州四年,苏轼早已适应了当地的环境。




苏轼是一个善于找乐子的人。




他修建一座房屋,起名雪堂,招待远道而来的朋友。


他想起了自己亲手种下的桃树和李树,如今已是春天,那里,定是绿荫喜人。




他耳边似乎听到了鸟啼声。




那些年,在黄州,在雪堂,春天里,他总是被鸟儿从梦中叫醒。




一想到黄州雪堂的春天,苏轼感到全身舒畅。




如今,在富庶的京城,官做得越来越高,却越来越不快乐。




他想逃离,于是他说:东坡呀东坡,莫忘了小桥流水。




心中有一个声音,仿佛在呼唤:归去吧,归去吧,去田园过自在的生活吧。






什么是幸福?




于苏轼来说,高官厚禄不如内心的轻松坦然。




亲历污浊的官场,看透利害冲突下的人情诡变,苏轼越来越怀念黄州,怀念那里单纯的生活、淳朴的民风和那些患难之中结识的真挚的朋友。




古往今来,纠结的不止苏轼一人。




人真是有趣的生物,居庙堂之高则向往桃花源的悠闲自得,处江湖之远则追逐学而优则仕的理念,内心致君尧舜的梦想久久不能平复。






苏轼不断地乞求外任,朝廷终于同意了,他到了杭州。




也许有人会说,再艰难都应该在京城里为官,处在政治中心,方能有所成就。




什么是成就,诗词君更赞同另一句:按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一生。




人生,有很多选择,也许你选择了在仕途努力,也许,你选择了小桥流水的田园生活,不论是哪一种,只愿你问心无愧,过好这一生,就是一种成功。





读懂古诗词之读朱熹《春日》黄丰收

读懂古诗词之读朱熹《春日》


黄丰收


春日


宋·朱熹




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从字面上看,这首诗好像是写游春观感,但细究寻芳的地点是泗水之滨,而此地在宋南渡时早被金人侵占。


我们思考的是,泗水,在孔子的老家山东,朱熹是否在此地春游赏玩?朱熹未曾北上,当然不可能在泗水之滨游春吟赏。其实诗中的的“泗水”是暗指孔门,因为春秋时孔子曾在洙、泗之间弦歌讲学,教授弟子。因此所谓“寻芳”即是指求圣人之道。“无边光景”所示空间极其广大,就透露了诗人膜求圣道的本意。“东风”暗喻教化,“万紫千红”喻孔学的丰富多彩。诗人将圣人之道比作催发生机、点燃万物的春风。这其实是一首寓理趣于形象之中的哲理诗。哲理诗而不露说理的痕迹,这是朱熹的高明之处。


说白了,就是朱熹为了写出自己对孔子儒家思想的魅力的领悟,自己在想象着,或者在意淫着泗水河边的风光,闭着眼睛畅想着泗水河边的风光万紫千红的大好风光,想要表达自己对儒家思想精神光芒的感受!


等闲的人,一般人都能认识到,春天是万紫千红,只要是春天,无论大红大紫,无论小花小叶,无论是名贵的牡丹,月季,还是普通不起眼的打碗花,刺金花,甚至槐花,桐花,都给人以美丽,充满生机,有无限风光!这就是春天的美丽!


那么,以此推理,我们每一个普通人也应该能够感受到圣哲孔子的思想光辉的!


朱熹以人为中心,"理"是人类社会的最高准则,也是人类所憧憬的人生最高境界,是精神的理。


朱熹曾经说过,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朱熹理学,就是等闲人,也就是一般人,一但认识到东风的魅力,就会看到,祖国处处是春天。就像我们原来我你说,毛泽东思想的光辉,普照万物,让人间变成美好的春天!


这就是典型的宋诗特点,哲理入诗!


这也很容易形成空洞说理,板起面孔说理,道貌岸然,假大空的情况。多亏朱熹这首诗还有经典的名句,升华了诗歌的价值!


因为宋诗主要想着表现哲理性,往往都是描绘事物,叙述事件都过于笼统,模糊。概括,泛写,实写,模糊都是诗歌创作的大忌!


诗歌审美思想有四大特征,一是想象,二是典型细节,三是修辞手法,四是韵律。


朱熹这首诗就犯了好几条错误忌讳。前两句,以凡俗之语说平凡之事,常见之景,概括描绘,毫无新意。但有一个好处,衬托出自己的感受体会,形成名言警句。也能给人以惊奇之感。


但这毕竟“头巾气”太冲了,这就是书生语,这就是儒生语。胡应麟《诗数》中说,“曰仙,曰禅,皆诗中本色。惟书生气象,一毫不得著诗。儒者语言,一字不可入诗。”


诗歌最讲究的是什么呢?什么是诗意呢?永远说不尽的最美好的心里向往!而且可能是现实生活中永远达不到的!调动读者的内心感觉动力,去想象完成生活向往!


诗人们是最敏感的,是凭凡俗智慧来感受世界,哲学家是凭着玄奥智慧来理解世界。这是两种不同的认识世界的方法,思想。


诗歌讲究的是,情深,味浓,格高。味浓,就是诗味,就是能让你陶醉其中,喝酒一样,酒不醉人人自醉。是一种纯真无邪,也可能是天真顽皮,就是最简单的人性,最真实的人性,最美好的人性!这就是诗歌的张力,魅力,能让你去想想,扩大你的认识高度宽度深度,能让你向正方向去思考,就是高格调!


这是中国古代诗人写诗的一种常用方式,写出自己心里想象中的事物的美好。不留痕迹,读者还以为是写实的,写的是眼前景物。这就是著名的意淫的方式。


春色恼人:十组古诗词,十种雅事,写尽春日的多情与诗意

第二年的春天终于来了。大地渐渐地变了颜色。春天带来的是生命,是欢乐,是花香,是鸟鸣,是温暖,是新绿,以及别的许多许多的东西。—巴金《春》


这是巴金笔下的春,也是古往今来人们对春回大地比较普遍的感受。


正是四季初始,佳期如许。人随春好,春与人宜。


用清代诗人袁枚的话,那就是:春风如贵客,一到便繁华。


毕竟寒冬凌冽,风雪无情,大地一片萧索。


而春回大地,就是另一番景象。花草清香,鸟兽欢畅,山水灵动,就连人的心情都跟着旖旎春光一起陶醉荡漾。


就像王安石所云,春色恼人眠不得。


那么,古人是如何度过这大好时光的呢?今天我们就走进唐诗宋词,沿着诗人的笔触,一起体味独属于春天的十种诗意:


1.儿童的烂漫:追蝴蝶,放纸鸢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清·高鼎《村居》


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


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


—宋·杨万里《宿新市徐公店》


春光与儿童,都是生命的初始,给人以希望与温暖。


当春草萌生,黄莺飞鸣,杨柳堆烟,散学归来的童子,最不愿意错过的就是在春日里嬉戏玩乐。


只要太阳没落山,孩子们就可以一直徜徉在田野里。时而奔跑着放风筝,恨不得放飞到天的尽头;时而疾驰着捉蝴蝶,一直找到菜花的深处无处可寻才肯罢休。


这就是儿童啊,看春风不悲,看杨柳不烦,看春雨无惧,看落花无虑,放风筝不累,追黄蝶不嫌,泥土里打滚,丘陵上攀援,只要享尽春光,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2.少女的情怀:荡秋千,斗草欢


淡荡春光寒食天,玉炉沉水袅残烟。梦回山枕隐花钿。


海燕未来人斗草,江梅已过柳生绵。黄昏疏雨湿秋千。


—宋·李清照《浣溪沙》


少女情怀总是诗。少女本就心思纤细敏感,一旦与春光相遇,更让人怜惜。


在古代少女待字闺中的时候,无法踏青春游,只能在庭院里享受春光。


最常见的方式,就是斗草和荡秋千,充满了青春的气息与活力。


但对于容易伤怀的李清照来说,斗草和荡秋千固然让人欢畅,但好景不长,春光易逝。


当她在暮春三月的午后醒来,发现熏香已残、红妆还乱,江梅犹落,柳絮飞花,心中涌起的是惜春之情。尤其日近黄昏,细雨又飘,门外的秋千也已经被打湿,春愁更添一重。


但总体而言,这个春愁是淡淡的,是独属于少女的旖旎情怀。


而在斗草和荡秋千这个春日盛事上,其实少女们玩耍时的心情大多明媚欢畅。


就像晏殊在《破阵子·春景》所云,“疑怪昨宵春梦好,元是今朝斗草赢。笑从双脸生。”


他就把青春少女斗草过程里的清纯无邪、天真活泼,巧妙地传达出来。


这也是少女情怀,就像春日,有晴空万里,也有春雨绵绵。


3.少年的豪气:踢蹴鞠,射堂前


清溪一道穿桃李,演漾绿蒲涵白芷。


溪上人家凡几家,落花半落东流水。


蹴鞠屡过飞鸟上,秋千竞出垂杨里。


少年分日作遨游,不用清明兼上巳。


—唐·王维《寒食城东即事》


春水绿,桃花红,对于少年来说,正是运动的好时节。


在古代,正值青春的少年最喜欢的运动,有射箭、斗鸡和蹴鞠。


晚年颇好佛的王维,在青春年少的时候却是这般豪气蓬勃。


他和朋友踢起的蹴鞠多次高出飞鸟,荡起的秋千争相飞出杨林。


孟浩然也曾诗云,“斗鸡寒食下,走马射堂前。”


这等豪气冲天,不就是少年的写照,象征了春日里生命的勃发。


4.少妇的寂寞:望春柳,盼夫归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唐·王昌龄《闺怨》


春风乍起,吹乱闺中少妇的春心。


这春心,不是少女情怀的懵懂羞涩,而是经历了离合悲欢之后的幽怨悔恨。


闺中少妇盛装登楼,本想欣赏下这十里春光,却不曾想街道旁的依依杨柳,勾起了她的丈夫的思念与留恋。


随之而来的是一腔无人诉说的幽怨,为什么要将夫君征战沙场求取功名呢?


从登高赏春到思念怨怼,这其中心情的曲折变化,被王昌龄巧妙又精准地传达出来。


在李白的《春思》里,也有这样一位女子,她幽怨的不是自己,而是责怪多情的春风,让她又看到春日的萋萋芳草,想起在外的夫君: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


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


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


这两首诗,体现的都是以芳草喻离恨的文学传统,芳草萋萋更离愁之深和独处之悲。


春天,适合浪漫,也适合思念。


5.恋爱的热烈:春日游,爱风流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唐·韦庄《思帝乡·春日游》


自古至今,春天就是一个适合恋爱与告白的季节,充满浪漫、多情与美好。


在春光灿烂的日子,杏花吹落枝头,正好落了我满头。一如田间站立的翩翩少年,落在我的心头。他是多么风流倜傥,让人春心荡漾。


从此我的心只属于你,我要对你以身相许,从此不分离。即使他日你负心于我,我也不后悔。


这份热烈而动人的告白,就是现代女子读了都深感震撼。


要么没有告白的勇气,要么没有承担后果的底气。


这个春天,我们要约会要告白,更要有古代女子身上这种对自己负责的勇气与魄力。


爱,就琴瑟和鸣;不爱,也能自给自足、自由自在。


6.诗人的淡雅:登春山,赏夜月


春山多胜事,赏玩夜忘归。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兴来无远近,欲去惜芳菲。


南望鸣钟处,楼台深翠微。


—唐·于良史《春山夜月》


再美好的春光,如果没有诗人的参与,总会少很多乐趣。


有一种春日闲趣,在诗人的笔下,总是那么淡雅宁静、悠然自得。


就像于良史的春山夜月图,勾起了无数人对诗意生活的想象。


尤其“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画面唯美空灵,抚慰着多少人的心。


这种闲情逸致,即使在当下社会也让人心向往之。


捧起山泉里的明月,沾满枝头鲜花的香气,听着远处钟声的回荡,在这样的春山夜月,兴起而来,兴尽而归,好不惬意。


这种登山游春的喜悦,不正是李涉所言,“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


7.百姓的闲情:赏春花,无事忙


诗家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


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


—唐·杨巨源《城东早春》


正所谓,春来无事,只为花忙。


万紫千红总是春,赏春光怎么能少得了繁花作陪。


在杨巨源笔下,早春是他的最爱。此时绿柳刚刚突出嫩芽,已让人感觉清新喜人。


待到花团锦簇的胜春,赏花的人得挤满全城。这种赏心乐事,谁不沉醉。


春风起,繁花开,一起赏花吧。


8.客居的惆怅:听春雨,细品茶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


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宋·陆游《临安春雨妆霁》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有些人,有些事,和着春雨,独有一番意境。


铁马金戈的陆游,在六十二岁那年,客居在京城的小楼里,默默听了一夜的春雨。


可即使这样也没法冲刷掉他内心的惆怅,百无聊赖之下,只能随意地写着行书,仔细地品着茗茶。


他也想金戈铁马,实现平生之志。而此时只能在临安春雨里,过着“作草”、“分茶”的闲散客居生活。


当然,听春雨、细品茶,也可以是高雅趣事,闲情逸致。


如温庭筠,“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如苏轼,“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9.垂钓的趣味:鱼上钩,情人归


垂钓绿湾春,春深杏花乱。


潭清疑水浅,荷动知鱼散。


日暮待情人,维舟绿杨岸。


—唐·储光羲《钓鱼湾》


春日郊游,少不了垂钓者的乐趣。


绿水荡漾,杏花繁茂,储光羲笔下的男子,一边等待着莲动鱼上钩,一边盼着情人早日归来。


这种垂钓的乐趣,颇有几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趣。


10.悼念的悲凉:思故人,悲扫墓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唐·杜牧《清明》


春光正好,适合游乐,也适合怀念,尤其是在清明节。


古往今来,这一天都是在扫墓、祭祀中度过,少不了悲凉与惆怅。


杜牧的这首《清明》,就是这种凄迷纷乱心境的经典写照。


古代春日里的这些诗意,其实在当下社会依然盛行。


不管是哪一种,都值得我们细细品味。


春光正好,不如“诗酒趁年华”,在生命四季里一起留下最美的回忆。


“春秋”时代的诗意与大义

(图片


云也退/文


就像一道光。在小说集《隐》(赵松/著,世纪文景·上海人民出版社,2020年2月)的浓雾中摸索了好几晚后,我终于像抓到一道光似的,找到了一个话头:中国古代的那段时期,何以冠名为“春秋”?我想,自春及秋,就表示从兴到衰,从繁荣到萧瑟。在《隐》之中,衰的表征是乱,政治乱,道德伦理乱,还有战乱。除了题为“乱”的一则故事外,书中的其他故事里,也常能见到人物抬头观看秋的迹象,口称:世道越来越乱了。而在我看来,“春秋”一语的朦胧味道,正是诗性智慧的表征,也证明了“夏”人并非一族,而在其内部就有各种氏族,各种宗族组织,各种认同。


作家赵松,一方面有着“整旧如旧”的情怀,希望他的这些故事能保留《左传》等古籍原典传达的先民气质,另一方面又有心加入现代写作擅长表现的心理视角和感受力。就以先民的仪式来说,他对仪式中人的身体的刻画可谓一场冒险:仪式主要是身体的,身体则关连着感受;但人体动作又是最难形诸文字的。像这一段关于祭河神的,写来属实不易:“两个年轻船夫戴上鸟首面具,赤膊跳起了祭河神舞,他们动作异常缓慢,结束时,两个人相对跪下,默默对视良久,彼此相拥,然后又分开,同时伸出右手,把大拇指摁在对方的胸口,过了一会儿,再向后仰过身去,直到后脑勺贴在甲板上。”(《泛舟》)


这是“出神”,让人想起西方的萨满巫术,但与萨满不同,船夫似乎不是为了达到个人的狂喜而起舞。东方不欢迎个人的灵魂出窍,脱离肉体框架的束缚,因为它会冲击官方主导的与神灵沟通的礼仪性通道。中原人的“出神”,只能发生在祭自然山川的仪式之中,这种祭祀是为了公益,而非个体。


顺着这个切口,我们又可以注意到,河流在《隐》中出现得太多,它是最常见的先民崇拜和祭祀的对象。为了安抚像河神这种滋润万物而又脾气乖戾的自然神祗,古代世界的先民,普遍形成了牲祭甚至人祭的习俗,向神献上鲜活的血肉。他们的情感,一如埃德蒙·柏克所说的是“未受教育的”。不过,赵松善用第一人称的做法,让我们透过一台仿佛架设在人物内心中的摄影机,看到“未受教育”并不意味着不能体察自身。


另一类崇拜的对象就是鸟了。船夫身戴的鸟首面具可以渊源自殷商时代。鸟雀关连着自然界的山川土地,花卉果实,又像基督徒眼中的天使一样,成为中原人眼里承载自然神祗的信息的神秘生灵。被惨烈的战役吸引来的乌鸦就像是死神的使节,而野雉受了惊吓,在奔跑,在低飞(《新麦》),场景极为动人。鸡飞狗跳者,固然是人类活动介入大自然后引起的激烈反应,但在强国征伐弱小的背景下,雉鸡扮演的角色又似古希腊悲剧里的复仇女神,警告胜者而安慰亡灵。


赵松笔下的各种鸟类细节都大可玩味,而被他用作先民精神世界的“天花板”的鸟类,也是连接全书各篇故事的一条伏线的,就是鹤了,往往是人稍一抬头,就见有鹤不紧不慢地飞去远天。正如“闲云野鹤”一词所显示的,野鹤带走地上那些苦于乱世的人的目光;同时,谁若能懂得鹤的语言,能同它们交流进而饲养它们的人,则会被视为有通神能力的异人。当然饲鹤者都借以避离人世,因此又召唤出用作书名的“隐”。


《泛舟》一篇中,卫宣公的儿子太子寿不愿涉足政治的乱麻,喜欢和养鹤人混在一起,还特别亲近他的异母兄长。寿的弟弟太子朔后来即位,自己的儿子赤也和寿有同样癖好,朔用一种现代人的口吻无奈地表示:“我真不知道这种爱好算是天真还是愚蠢。”这些爱鹤的人物,包括同书名的那篇《隐》中的那位年轻的“精春秋”(精神上的春秋人)——他弃离了自家的产业也拒绝了投怀送抱的女人,埋头设计一只机械大鸟——都在这种鸟类身上寄托了一种超脱于现世的情怀,这种情怀像古籍的文字一样简质至极,几乎是复刻了一种发自天然的、拒复杂而求简单的本能。当然,太子寿的癖爱让他宁愿去主动求死,此中反映的“春秋大义”,比起熟读春秋的关羽的“义”来说,距离我们更为遥远,也更显得乖僻而不正常。


“隐”在字面上就是指《左传》开篇出现的第一个国君——鲁隐公了。这真是一个令人遐想不已的尊号。《隐》这一小说,用的是古今两个故事并行的写法。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鲁隐公来找一个驯鹤人探问神的消息。驯鹤人送他鹤,说鹤是他驯养的野鹤,隐公问:“它们只是路过,你就引来驯化,变成礼物,有些无情啊”。驯鹤人则说他“只是借用而已。”


这对话同样可以读出多种意涵。一方面,先民对于动物的态度,是可以兼崇拜、饲养和杀戮于一体的,因为崇拜的极致往往在于杀掉并吃掉它,从而让自己和它一体——这和西方酒神一类传说及其繁衍成的崇拜仪式都有着密切的对应。而另一方面,驯鹤人的“借用”一说也表示了一种敬虔自然之心,在他看来,自然永远高于人类,鹤和其他鸟类即便不是皈依自然的必要的交通工具,至少也能用它们来度化他人,让他们早早醒悟到这一点。


除了鹤,书中最常见的另一种动物就是龟了。龟与占卜直接相关。说起来,占卜之术在春秋还很发达,到战国就告衰落,秦汉以后则几乎沦为非法的勾当,个中原因一是理性和科学的发展,使得中原人民稍许脱离了蒙昧,二是因为,正如书中所表现的,占卜的兴盛中透露出整个时代的衰败气息:夏姬的同母异父哥哥蛮死时,据说从他的床下爬出了许多沉睡多年的乌龟,就跟在那些把蛮的尸体运去焚化的人后边。


虽然是“传说”,但传说却能反映出传说这个传说以及耳闻这个传说的人有着怎样的思想世界。许多乌龟赴死,把自己变成一副副神秘的裂纹,一个个预兆……一个预兆和神秘符码丛生的社会是怎样的一副画风,实在不难想见。


主要是为人君者去寻求占卜,而占卜的结果无论怎样总会让他们犹疑不定,心事重重。类似物理学上著名的“测不准原理”,占卜行为是个悖论,因为人不能因为相信占卜准确而设法趋吉避凶,于是,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占卜者就成了判官一类的人物。当君王仍然衷心匍匐在超自然力的脚下的时候,他们尚能像依赖自然神祗,以及像奉祀神话或半神话的王朝建立以前的祖先人物(三皇五帝之类)那样来依赖占卜者的作用,但当文明持续发展,王权也在扩张,君王们就不愿意消极接受,而是想要控制那些过去处在超人力控制范围下的内容了。


在《新麦》一篇中,晋景公做了噩梦,次日就找来了巫师问卜。巫师用蓍草卜卦,得“剥之晋”,巫师惶恐地告之以实话:“请主公恕罪,您恐怕吃不到新麦了。”景公愠怒,让巫师退下。那之后,卜筮开始“生效”:他很快苍老了,“形容枯槁,像个睁着眼睛的死人,眼神茫然,像两个幽暗的空洞”。然而景公却让手下尽快从吴地运进一些新麦,当麦在入冬前运到时,景公召来了巫师,给他看新麦,让他吃下所有用麦做的炒面,最后将他腰斩。这段极精彩的故事,就是世俗君主克服传统的敬畏心,而向超自然力发动的一次征服——以君主的“惨胜”结束。


中原的先民们,并不知道他们是某种意义上的“起源”之人,更不知道后人会从怎样的角度来看他们所处的时代。事实上,不管是在埃及、在地中海周边还是在美索不达米亚或是印度,哪里的先民都会关切那个与他们的食物供给休戚相关的春夏秋冬,进而像怀特海所说的那样,一步步抽象出季节和日月年的概念,去体会“自然的周期”。他们不太容易去欣赏季节的美学意蕴,像是春日的明媚,秋季的零落之类。诗意都是后人添加上去的。然而,我们这些站在两千多年之后的、来得太晚的人,在使用“春秋”一词时,还能否接触先民的体验,与那个“诗性智慧”相遇?


中国的神灵和人类之间向来缺少一清二楚的界线,所以,西方那种创造、赋形的隐喻,在我们的先民世界里并不存在。但这本小说却将这个隐喻混了进来,只是把创造行为模糊地解说为是“天地分解”所引起的——这也算是为“诗性智慧”扩了容。四季的轮转,草木的荣枯循环,是农业人民最直接的体验,而在《隐》中还有很多与此不同的景观叙述:“很多的山。它们看上去好像不是静止不动的,而是正在生长中的,每座山都生出了另一座山,它们又是相连的,没有哪座山是孤立的,说到底它们是互相生育的,看上去是那么相似,可仔细观察又是截然不同的。它们也在相交中生出数不清的树木,而那些树木……形影不断地重叠着交错着……在山脚下不远处,是弯曲的河流,有很多条分叉,时分时合……”(《新麦》)


山在互相繁殖,树木交错,河流“时分时合”,成为网络——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万物都没有唯一的起源。但始终有一种力量却在奔涌,犹如天上划过的彗星,不知道会让哪一块土地遭殃。对于弱国来说,强国就是自然中孕育的那种难以预测的力量:随国人觉得“楚国的大军像徒然改道的大河,浩浩荡荡地涌入了随国”,他们就以当年禹王治水的智慧以“顺势而为”待之,从而总能击败来犯的楚军,让楚人觉得自己是野牛,随国人才是强大的猎手——暗喻着人对自然力,是有办法克制的。


楚国原是蛮人,较晚加入中原争霸;而《兰》中的郑国人,面对的是同属周王朝苗裔的晋人的进攻,则采取了另一种做法:以严整的撤退来应对来犯晋军的喧嚣。他们反而同情晋人,觉得他们有一种“丢了魂儿的焦虑和浮躁”,“无能狂怒”而已。这当然是一种贵族的态度。可是,正是在这些高贵的氏族之间的打斗中,中原先民的礼仪道德,风俗秩序开始衰败。


而更明显的衰败原因,当然就是书中无处不在的氏族内部和族与族之间的杀戮了。尤其在读到血亲之间的残杀时,我就想到那些互相生育、时刻在生长的山林,它们难道不也隐喻了父子兄弟之间的那种关系?父生子的同时也被子所生,正如父杀子的同时也受到被子杀的危险。《子见南子》一篇中,孔子对子路“卫国有希望吗”的回答是“只要是父亲像父亲,儿子像儿子,就有希望。”


可是当子路问起南子,这位母亲“像个母亲吗”的时候,孔子笑说“她只是个次要问题。”孔子言不由衷,他心里清楚,女人是各种乱象的根由之一,可是他完全对付不了这些。对他来说,他穷其毕生所做的,都架不住《大雅·文王》中的一句“天命靡常”:天的意志不会固着于某一个朝代。天若要亡一国一君,可以假任何一种手段,尤其包括女人。


美好的田园牧歌仅存在于文字和遐想之中。可是在一片“乱了乱了”的哀声中,孔子还一厢情愿地相信着曾经的理想社会的。西周曾在一片辽阔的土地上维持了两个世纪的安宁,这可能吗?孔子认为可能。在《子见南子》的末尾,子路和老师坐着马车走在月光下,两个人各自都确立了下一步要做什么。子路决心“用世”,介入卫国政治,而孔子则决意带着他的相信归隐,他低声吟唱的《采薇》,被子路听见了:“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图片


云也退/文


就像一道光。在小说集《隐》(赵松/著,世纪文景·上海人民出版社,2020年2月)的浓雾中摸索了好几晚后,我终于像抓到一道光似的,找到了一个话头:中国古代的那段时期,何以冠名为“春秋”?我想,自春及秋,就表示从兴到衰,从繁荣到萧瑟。在《隐》之中,衰的表征是乱,政治乱,道德伦理乱,还有战乱。除了题为“乱”的一则故事外,书中的其他故事里,也常能见到人物抬头观看秋的迹象,口称:世道越来越乱了。而在我看来,“春秋”一语的朦胧味道,正是诗性智慧的表征,也证明了“夏”人并非一族,而在其内部就有各种氏族,各种宗族组织,各种认同。


作家赵松,一方面有着“整旧如旧”的情怀,希望他的这些故事能保留《左传》等古籍原典传达的先民气质,另一方面又有心加入现代写作擅长表现的心理视角和感受力。就以先民的仪式来说,他对仪式中人的身体的刻画可谓一场冒险:仪式主要是身体的,身体则关连着感受;但人体动作又是最难形诸文字的。像这一段关于祭河神的,写来属实不易:“两个年轻船夫戴上鸟首面具,赤膊跳起了祭河神舞,他们动作异常缓慢,结束时,两个人相对跪下,默默对视良久,彼此相拥,然后又分开,同时伸出右手,把大拇指摁在对方的胸口,过了一会儿,再向后仰过身去,直到后脑勺贴在甲板上。”(《泛舟》)


这是“出神”,让人想起西方的萨满巫术,但与萨满不同,船夫似乎不是为了达到个人的狂喜而起舞。东方不欢迎个人的灵魂出窍,脱离肉体框架的束缚,因为它会冲击官方主导的与神灵沟通的礼仪性通道。中原人的“出神”,只能发生在祭自然山川的仪式之中,这种祭祀是为了公益,而非个体。


顺着这个切口,我们又可以注意到,河流在《隐》中出现得太多,它是最常见的先民崇拜和祭祀的对象。为了安抚像河神这种滋润万物而又脾气乖戾的自然神祗,古代世界的先民,普遍形成了牲祭甚至人祭的习俗,向神献上鲜活的血肉。他们的情感,一如埃德蒙·柏克所说的是“未受教育的”。不过,赵松善用第一人称的做法,让我们透过一台仿佛架设在人物内心中的摄影机,看到“未受教育”并不意味着不能体察自身。


另一类崇拜的对象就是鸟了。船夫身戴的鸟首面具可以渊源自殷商时代。鸟雀关连着自然界的山川土地,花卉果实,又像基督徒眼中的天使一样,成为中原人眼里承载自然神祗的信息的神秘生灵。被惨烈的战役吸引来的乌鸦就像是死神的使节,而野雉受了惊吓,在奔跑,在低飞(《新麦》),场景极为动人。鸡飞狗跳者,固然是人类活动介入大自然后引起的激烈反应,但在强国征伐弱小的背景下,雉鸡扮演的角色又似古希腊悲剧里的复仇女神,警告胜者而安慰亡灵。


赵松笔下的各种鸟类细节都大可玩味,而被他用作先民精神世界的“天花板”的鸟类,也是连接全书各篇故事的一条伏线的,就是鹤了,往往是人稍一抬头,就见有鹤不紧不慢地飞去远天。正如“闲云野鹤”一词所显示的,野鹤带走地上那些苦于乱世的人的目光;同时,谁若能懂得鹤的语言,能同它们交流进而饲养它们的人,则会被视为有通神能力的异人。当然饲鹤者都借以避离人世,因此又召唤出用作书名的“隐”。


《泛舟》一篇中,卫宣公的儿子太子寿不愿涉足政治的乱麻,喜欢和养鹤人混在一起,还特别亲近他的异母兄长。寿的弟弟太子朔后来即位,自己的儿子赤也和寿有同样癖好,朔用一种现代人的口吻无奈地表示:“我真不知道这种爱好算是天真还是愚蠢。”这些爱鹤的人物,包括同书名的那篇《隐》中的那位年轻的“精春秋”(精神上的春秋人)——他弃离了自家的产业也拒绝了投怀送抱的女人,埋头设计一只机械大鸟——都在这种鸟类身上寄托了一种超脱于现世的情怀,这种情怀像古籍的文字一样简质至极,几乎是复刻了一种发自天然的、拒复杂而求简单的本能。当然,太子寿的癖爱让他宁愿去主动求死,此中反映的“春秋大义”,比起熟读春秋的关羽的“义”来说,距离我们更为遥远,也更显得乖僻而不正常。


“隐”在字面上就是指《左传》开篇出现的第一个国君——鲁隐公了。这真是一个令人遐想不已的尊号。《隐》这一小说,用的是古今两个故事并行的写法。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鲁隐公来找一个驯鹤人探问神的消息。驯鹤人送他鹤,说鹤是他驯养的野鹤,隐公问:“它们只是路过,你就引来驯化,变成礼物,有些无情啊”。驯鹤人则说他“只是借用而已。”


这对话同样可以读出多种意涵。一方面,先民对于动物的态度,是可以兼崇拜、饲养和杀戮于一体的,因为崇拜的极致往往在于杀掉并吃掉它,从而让自己和它一体——这和西方酒神一类传说及其繁衍成的崇拜仪式都有着密切的对应。而另一方面,驯鹤人的“借用”一说也表示了一种敬虔自然之心,在他看来,自然永远高于人类,鹤和其他鸟类即便不是皈依自然的必要的交通工具,至少也能用它们来度化他人,让他们早早醒悟到这一点。


除了鹤,书中最常见的另一种动物就是龟了。龟与占卜直接相关。说起来,占卜之术在春秋还很发达,到战国就告衰落,秦汉以后则几乎沦为非法的勾当,个中原因一是理性和科学的发展,使得中原人民稍许脱离了蒙昧,二是因为,正如书中所表现的,占卜的兴盛中透露出整个时代的衰败气息:夏姬的同母异父哥哥蛮死时,据说从他的床下爬出了许多沉睡多年的乌龟,就跟在那些把蛮的尸体运去焚化的人后边。


虽然是“传说”,但传说却能反映出传说这个传说以及耳闻这个传说的人有着怎样的思想世界。许多乌龟赴死,把自己变成一副副神秘的裂纹,一个个预兆……一个预兆和神秘符码丛生的社会是怎样的一副画风,实在不难想见。


主要是为人君者去寻求占卜,而占卜的结果无论怎样总会让他们犹疑不定,心事重重。类似物理学上著名的“测不准原理”,占卜行为是个悖论,因为人不能因为相信占卜准确而设法趋吉避凶,于是,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占卜者就成了判官一类的人物。当君王仍然衷心匍匐在超自然力的脚下的时候,他们尚能像依赖自然神祗,以及像奉祀神话或半神话的王朝建立以前的祖先人物(三皇五帝之类)那样来依赖占卜者的作用,但当文明持续发展,王权也在扩张,君王们就不愿意消极接受,而是想要控制那些过去处在超人力控制范围下的内容了。


在《新麦》一篇中,晋景公做了噩梦,次日就找来了巫师问卜。巫师用蓍草卜卦,得“剥之晋”,巫师惶恐地告之以实话:“请主公恕罪,您恐怕吃不到新麦了。”景公愠怒,让巫师退下。那之后,卜筮开始“生效”:他很快苍老了,“形容枯槁,像个睁着眼睛的死人,眼神茫然,像两个幽暗的空洞”。然而景公却让手下尽快从吴地运进一些新麦,当麦在入冬前运到时,景公召来了巫师,给他看新麦,让他吃下所有用麦做的炒面,最后将他腰斩。这段极精彩的故事,就是世俗君主克服传统的敬畏心,而向超自然力发动的一次征服——以君主的“惨胜”结束。


中原的先民们,并不知道他们是某种意义上的“起源”之人,更不知道后人会从怎样的角度来看他们所处的时代。事实上,不管是在埃及、在地中海周边还是在美索不达米亚或是印度,哪里的先民都会关切那个与他们的食物供给休戚相关的春夏秋冬,进而像怀特海所说的那样,一步步抽象出季节和日月年的概念,去体会“自然的周期”。他们不太容易去欣赏季节的美学意蕴,像是春日的明媚,秋季的零落之类。诗意都是后人添加上去的。然而,我们这些站在两千多年之后的、来得太晚的人,在使用“春秋”一词时,还能否接触先民的体验,与那个“诗性智慧”相遇?


中国的神灵和人类之间向来缺少一清二楚的界线,所以,西方那种创造、赋形的隐喻,在我们的先民世界里并不存在。但这本小说却将这个隐喻混了进来,只是把创造行为模糊地解说为是“天地分解”所引起的——这也算是为“诗性智慧”扩了容。四季的轮转,草木的荣枯循环,是农业人民最直接的体验,而在《隐》中还有很多与此不同的景观叙述:“很多的山。它们看上去好像不是静止不动的,而是正在生长中的,每座山都生出了另一座山,它们又是相连的,没有哪座山是孤立的,说到底它们是互相生育的,看上去是那么相似,可仔细观察又是截然不同的。它们也在相交中生出数不清的树木,而那些树木……形影不断地重叠着交错着……在山脚下不远处,是弯曲的河流,有很多条分叉,时分时合……”(《新麦》)


山在互相繁殖,树木交错,河流“时分时合”,成为网络——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万物都没有唯一的起源。但始终有一种力量却在奔涌,犹如天上划过的彗星,不知道会让哪一块土地遭殃。对于弱国来说,强国就是自然中孕育的那种难以预测的力量:随国人觉得“楚国的大军像徒然改道的大河,浩浩荡荡地涌入了随国”,他们就以当年禹王治水的智慧以“顺势而为”待之,从而总能击败来犯的楚军,让楚人觉得自己是野牛,随国人才是强大的猎手——暗喻着人对自然力,是有办法克制的。


楚国原是蛮人,较晚加入中原争霸;而《兰》中的郑国人,面对的是同属周王朝苗裔的晋人的进攻,则采取了另一种做法:以严整的撤退来应对来犯晋军的喧嚣。他们反而同情晋人,觉得他们有一种“丢了魂儿的焦虑和浮躁”,“无能狂怒”而已。这当然是一种贵族的态度。可是,正是在这些高贵的氏族之间的打斗中,中原先民的礼仪道德,风俗秩序开始衰败。


而更明显的衰败原因,当然就是书中无处不在的氏族内部和族与族之间的杀戮了。尤其在读到血亲之间的残杀时,我就想到那些互相生育、时刻在生长的山林,它们难道不也隐喻了父子兄弟之间的那种关系?父生子的同时也被子所生,正如父杀子的同时也受到被子杀的危险。《子见南子》一篇中,孔子对子路“卫国有希望吗”的回答是“只要是父亲像父亲,儿子像儿子,就有希望。”


可是当子路问起南子,这位母亲“像个母亲吗”的时候,孔子笑说“她只是个次要问题。”孔子言不由衷,他心里清楚,女人是各种乱象的根由之一,可是他完全对付不了这些。对他来说,他穷其毕生所做的,都架不住《大雅·文王》中的一句“天命靡常”:天的意志不会固着于某一个朝代。天若要亡一国一君,可以假任何一种手段,尤其包括女人。


美好的田园牧歌仅存在于文字和遐想之中。可是在一片“乱了乱了”的哀声中,孔子还一厢情愿地相信着曾经的理想社会的。西周曾在一片辽阔的土地上维持了两个世纪的安宁,这可能吗?孔子认为可能。在《子见南子》的末尾,子路和老师坐着马车走在月光下,两个人各自都确立了下一步要做什么。子路决心“用世”,介入卫国政治,而孔子则决意带着他的相信归隐,他低声吟唱的《采薇》,被子路听见了:“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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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更新时间(UpDate): 2023年05月30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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